
日本政坛最近冒出来的一句话,真是石破天惊。高市早苗在众议院答辩时说得很硬:如果中国在台海采取军事行动,日本就会视为“存立危机事态”,启动集体自卫权。意思很明确,只要台海有火星,日本就要参战。
这等于公开撕掉了“专守防卫”的遮羞布,主动把台海和自家安保绑在一起。
一向小心翼翼的日本政府,突然摆出这副姿态,很难说不是在试探中国和美国的反应。结果很快来了,中国常驻联合国副代表孙磊直接在联合国人权理事会上“敲打”日本,提到它从未真正反省侵略历史,还点名了冲绳等原住民族遭受的歧视。话虽然是在人权场合说的,但听得懂的人都明白,这是在翻出琉球的老账。
琉球问题一下被推到国际舞台中央。其实,琉球这根线,只要一拉,就连着整个东亚的百年伤口。
琉球原来是个王国。早在十四世纪,它就和明朝建立了宗藩关系。几百年里,一直给中国进贡,文化、礼仪都深受中原影响。直到1609年,日本萨摩藩动手,打进琉球,从此琉球成了“两头朝贡”的奇特存在,一边给萨摩交租,一边给明朝叩头。
展开剩余80%真正的吞并发生在明治维新之后。
1872年,日本强行把琉球国改成“琉球藩”;1879年,军警开进那霸,抓走国王尚泰,把国家改名叫“冲绳县”,这被称作“琉球处分”。当时琉球人并不甘心。国使林世功跑到北京求援无果,在京以身殉国,还留下“以死期存社稷”的绝命诗。
再往后日本一路扩张,直到二战末期被打回原形。《开罗宣言》和《波茨坦公告》都写得清清楚楚,日本领土只能限于四个本土岛,琉球没被算进去。照理说,这地方应该按战后安排处理。结果,美国占着。1951年,美国主导的《旧金山和约》第三条,把琉球列入联合国托管区,但美国从没提出托管方案,自己就经营起来。
后来的一出操作,更是耐人寻味。1971年,美国和日本签了“归还冲绳协定”,把所谓“施政权”交还给日本。不是联合国授权的,是私相授受。今年6月,美国国务院解密文件承认,当年确实绕开了联合国程序,法律基础很薄。联合国国际法委员会的专家也质疑过这点。换句话说,日本对琉球的主权,其实没那么“理直气壮”。
可是,美国为什么要给?因为琉球太重要了。全长1100公里,从九州一路伸到台湾东北,像一座锁链卡在那里,控着日本海出太平洋的通道,也堵着东海口。琉球一旦松动,日本就会丢掉约40万平方公里的专属经济区,还占它总海域资源的四成。更别说美军的整条岛链战略,全要被切一刀。
嘉手纳空军基地是这条链的中枢。
美国人叫它“太平洋基石”,驻着第18航空团,F-15从这里起飞,12分钟能扑到台海上空。几乎所有的印太部署,都得靠这块礁石支撑。
问题是,琉球人自己越来越不想当这块“基石”了。地儿不大,占日本国土的0.6%,却背着全国70%的美军专用基地。2023年冲绳县的年报说,美军占去岛上15%的土地。居民自测噪音超过90分贝,很多人常年睡不着觉,怨声载道。
文化层面也在变化。冲绳大学2023年的调查发现,18到35岁的年轻人里,有56%认为自己是琉球人,不是日本人。这比例创历史新高。独立的呼声虽然不大,但自治意识在滋长。
2013年,琉球民族独立综合研究学会成立,写明目标是建“琉球自治联邦共和国”。他们打双线:一边搞文化复兴,恢复琉球语、民谣、祭祀;一边往国际上递材料。2023年3月,联合国消除种族歧视委员会开会,要求日本尊重琉球人的自决权,日本代表直接退席,全场一阵尴尬。
《冲绳时报》2022年的民调显示,确实只有3%的受访者支持独立,但48%希望强化自治。比例虽远不对半,可谁都看得出,趋势在往自治靠拢。
眼下的冲绳,其实是“双重殖民”的产物。
战后没像朝鲜那样独立,成了日本县政管辖下的美军前沿阵地,两头的压迫一起扛。美国驻军留下的噪音、污染、治安事件,日本政府又装聋作哑。当地人有怨气,日本中央政府有难言之隐,但美国的航母根本不在乎。
所以,当日本政客嘴上喊着“保卫台湾”等类似话,别人听的可能是正义旗号,琉球人听的却更像是又一次被拿去垫脚。
这时候中国在联合国提到“琉球问题”,分量就不一样了。孙磊那番话既是在人权框架内的发言,也是对日本插手台海的回应。从国际法角度看,琉球确实还有争议空间。外界一旦重新讨论琉球地位,很可能撬开日本长期隐瞒的法律漏洞。
更关键的一点,日本一边靠美国的核保护,一边要在中国周边展示存在感,结果极可能把自己拖进一场无法退出的博弈里。
台海一紧,它跟着出兵,美军自然拍手。可一旦琉球本地爆发抗议、美基地事故频发、国际社会开始追问历史,日本首相办公室想装看不见,都难。
历史的循环,有时候就像绳结。琉球人被卷进日本帝国的战争,后来被美军占领,如今又成了中美较量的前沿。
宫古岛、石垣岛上的老人们还记得炮火。如今的年轻人用手机刷到孙磊的发言,多少会心头一震。历史被重新说起,意味着琉球不再是日本可随意支配的“县份”,而是东亚棋盘上一个重新被定义的格子。
日本如果继续在台海问题上火上浇油,大概率会让这个格子被推到前线。等国际社会真正开始谈“琉球自决”时,日本可能连翻盘的借口都找不出。
一场关于台湾的表态,结果让日本旧账翻出一堆,这事的因果,实在耐人寻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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